美,沒有“領路人”。莊子說:天地有大美而不言。走到自然中,天寬地闊,月光、水聲,松風,潮汐,才是真正的“領路人”。
——蔣勛
他是著名私人美術館副館長
他還是專欄作家,寫藝術,寫音樂,寫情感
他玩樂隊,會吉他、貝斯、手風琴
他自稱威士忌品鑒專家
他一直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
他也是M Style會員
越沉浸越美好
尤洋的中學時代幾乎在酒吧和小劇場度過的。那是90年代中期的北京,屬于打口碟、搖滾樂和BBS。為了彰顯個性,尤洋染著白色頭發,牛仔褲,皮外套,頻頻混跡于地下演出的現場。他至今很懷念那時候看演出的狀態,大家誰也不認識,只是憑興趣聚到一塊,但混著混著,就跟樂隊熟了。
他還記得那家賣刻錄碟的小檔口,碟都用牛皮紙包著,8塊錢一張,可是一筆不菲的支出,但喜歡嘛,也就無所謂了。更夸張的是,有時候看完演出,公交車早沒了,又沒錢打車,只能步行20公里回家。“這在當時都不算事兒。”尤洋說,“當你全身心沉浸于一個事情,這種狀態往往是最美好的。”如今,而立之年的尤洋依舊會去小酒館看樂隊演出,但狀態已經截然不同。“現在的年輕人可供選擇的東西太多,歸屬感就弱了,相反,消費性更強。”
有一陣子,他還迷上了日本和西方文藝片,正兒八經研究起了電影理論和新浪潮運動,也不管看不看得懂,純粹出于對新鮮事物的渴望。尤洋說,當時他的興趣實在太多,但人的精力有限,知識架構也有限,只能舍棄掉一些東西了。
但不變的是對美的追求,當你在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時,才會發現生活的美好。
不是特立獨行,這就是生活
出于對重金屬音樂的熱衷,大學時,尤洋出人意料地選擇了機械自動化,學習CAD、C++和工程化學。畢業后,他去了英國學習商業管理。
剛過去的時候,什么也不懂,英語也講不利索,在曼徹斯特的火車站迷了路,找不到該去的城市,他就只好在火車站待著,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暗。彼時,尤洋還是個徹底的搖滾青年,長發,穿皮夾克,戴鉚釘鐵鏈子,突然看到幾個穿相似裝束的英國青年,在聊著什么。
尤洋忍不住湊了上去,于是,幾個來自不同國家的搖滾青年,在深夜的曼徹斯特火車站,跨越了語言的障礙,竟交流起了搖滾樂。直到夜深了,對方才突然記起,問他準備去哪里。尤洋翻出了行程表,英國小伙攤攤手:“早就沒車了,這樣吧,你晚上到我地方睡,明天再把你送過來。”于是,尤洋真不管不顧地跟人家走了。
第二天,小伙子特意叫了一輛奔馳車,把他送回了火車站。
尤洋至今很感激那個小伙子。“在英國,這樣的年輕人很多,他們從14,5歲就開始玩音樂了,有更長的時間營造自己的愛好。”他突然意識到,搖滾樂不是特立獨行,而是生活的一種。盡管留學期間忙于功課,他還是沒拋下音樂,還在酒吧看演出的時候,認識了一系列朋友,他們組了一個樂隊,叫“shed”,租了排練室,每個月都會聚個1到2次,排練。
“在英國待久了,你會慢慢發現生活的真諦。”尤洋說,“好像每個人都為自己所感興趣的事情活著,忙并快樂著。”
不想當樂手的威士忌品鑒專家,不是好的藝術策展人
2012年10月,在李亞鵬發起的COART青年藝術節上,尤洋策劃的《局氣》和以往的展覽完全不同,他將裝置作品搬到了麗江束河古鎮的戶外區域,把藝術作品和當地的建筑景觀以及人文風情結合在一起,共同形成一個氣場。
談起那次展覽,尤洋至今顯得興奮。“我以前是做樂隊的,那個項目是推廣青年文化,于是就想著從展廳走到戶外。后來還有好多團體希望圍繞這個裝置藝術做表演,其實這些都非常好玩。”眼前的尤洋西裝革履,風度翩翩,與我大談當代藝術。自從2011年成為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副館長,他的工作就是讓更多的人感受當代藝術帶來的美。
但當我們談起一些好玩的事情,那個留著長發的吉他手尤洋就冒出來了。
他玩樂隊,同時在兩個樂隊里做樂手,吉他、貝斯、手風琴,都能彈奏自如;熱衷于威士忌,常常組織大家開展單一麥芽威士忌品酒會,是圈子里名符其實的威士忌品鑒專家。事實上,他的身份還不止一此。他為多家知名平面媒體寫時尚和樂評,不亦樂乎地給城市里的中產階級提供吃喝玩樂的建議。仿佛做所有事情的目的都只是出于好玩,沒有人知道這個身材消瘦的80后身體里蘊涵著多大的能量。
尤洋卻說:“工作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啊。每個人都有許多社會屬性,只可惜很多人的角色被大眾牢牢定義了。其實你的身份越多,就越能代表自己,越說明你是獨一無二的。”
這便是他的生活美學。
除了美,還有什么可以裝點人生
如今的尤洋已經看不出太多當年“朋克”的影子,更多的是他在鏡頭前溫文爾雅地談論當代藝術。但他依舊保持著一些生活習慣,比如穿衣風格,只在左手和左耳戴飾品,原則上不吃一些綠色的東西,這些看似好玩的怪癖,連尤洋都說不出為什么。
事實上,他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,早上8點起床,吃早餐,喝咖啡;10點到辦公室安排工作;2點以后會處理自己手頭上的一些事;20點以后回復郵件;23點回到家,還興致勃勃地會寫一些專欄。他早已習慣了生活的充實。尤其當我問及對于美的看法,尤洋回答得干脆:“美就是做好玩的事情。去盡情享受感興趣的東西給你帶來的刺激和滿足感。”“那你更愛那一種身份?”“都愛。”他不假思索地說。
有時候,尤洋也問過自己,這半生是否幸運,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。但他給不出答案,他說,沒有人可以給假設的人生下定義。
唯一不變的是,無論是少年尤洋,朋克尤洋還是策展人尤洋,他所從事的,必然是自己喜歡的。這才是他對美的終極定義。
每一個喜歡在紅星美凱龍駐足停留的人,都有一言難盡的美麗人生。“家”,孕育著我們“愛”的溫度。“美”,讓“愛”在時空里延續。M Style社群,為生活之美而生。